2007年 关于暗潮圈,哥特
原文:©Taz.de译文初次发布时间: 201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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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开心时,他们就烦恼了
哥特乐队Lacrimosa的主唱Tilo Wolff并非总是多愁善感之人。这位歌手接受采访,谈及墨西哥歌迷,暗潮圈的狭隘,和德意志盲目狂热现象。
TAZ: Lacrimosa绝对称得上是国际上成功的德国乐队,但在我们这里(德国)看来,似乎没人了解这点…
Tilo Wolff 这个现象很有趣:当一个乐队不是媒体关注的焦点时,就像我们这种情况,人们通常完全不知道有这个乐队,但是在中国,我们却是除了Rolling Stone, Black Eyed Peas后,第三支登台演出的西方摇滚乐队,确实,像Lacrimosa这样的乐队通常不会出现极端疯狂的娱乐场这种情况。
TAZ: 但是作为媒体消费者来说,人们的印象是,"黑暗系音乐"仍然是从一类极端的小众市场中开始的。 今天的Lacrimosa是什么样的:哥特乐队- 暗潮乐队?或者是其他完全不同的风格?
Tilo Wolff: 很难说。原则上说,我们经历过自己的圈子,暗潮圈。但自从我1990年开始做音乐时,这圈子其实几乎都不存在了。这些圈子分裂成很多个地下小分支,我们的 起源是暗潮和哥特。但我们发展的方向不同-我们与管弦乐团合作,并尝试了很多交响乐的东西。这看起来似乎与某种特定的风格关系不大,但(我们的)艺术的表 达是一种完全独特的发展。
TAZ:
那么当这些小圈子不再是统一的整体时,它们今天看起来如何?
Tilo Wolff: 今天这圈子只不过更加多元化了。一方面,有从EBM发展来的电子流派。有中世纪流派,吉他流派。这些派别互相之间也不太愿意扯上关系。我们有一次与一个电 子乐队Nitzer Ebb共同登台演出,在那你就能看出,这两个乐队歌迷圈是如何彼此敌视的:我们的歌迷都是些非常感性的人,而电子歌迷们则非常恼怒Nitzer Ebb的女鼓手,因为他们认为,女人不该出现在这种舞台上。你看,今天这些暗潮歌迷竟能变得这么狭隘。
TAZ:与这场针锋相对的战争相比,Lacrimosa 取而代之的是选择了另一条道路? 你们是否完全认识,并且锁定了自己广阔的歌迷群体 – 你们对黑暗浪漫主义,金属吉他,和古典主义元素的结合是否卓有成效?
Tilo Wolff: 我们现在谈论到是正常的主流听众,他们对音乐有所探求,也更有思想深度,但也有很多是从金属迷发展来的,这样的人群会来看我们的演出,从一开始看演出,到 今天带着他们的孩子一起来看演出。我们的歌迷群体从17岁到70岁都有,他们代表着社会各个阶层。同时我们不再强调这种"地下圈子音乐",而是强调歌词的 重要性。很多人都喜欢这点。
TAZ: 尽管如此,比起本国(德国),国外的人们是否更为这类音乐所狂热?- 比如像Goethes Erben和Das Ich这样的乐队?在国际上哥特音乐是否被当做典型的德国特产?比如德国冥想,浪漫主义,还有黑森林的景象?
Tilo Wolff: 完全没错。正是这两个你提名的乐队,还有我们,都是以80年代哥特为出发点的,我们都用德语歌词来创作,并加以创新。 当我十年前第一次造访墨西哥登台演出时,那完全没有任何哥特圈子存在,那里的人也完全不了解这种音乐。在那期间 – 之后那圈子开始向德国迅速靠拢,许多乐队都开始用德语写一两首歌,因为在对他们来说,那样做看起来挺时髦的。
TAZ: 类似的事也发生在黑金属圈,各地的乐队都把德语当做邪恶的标志,或者使人联想到第三帝国的法西斯。
Tilo Wolff: 是的,感谢上帝,这事没发生在我们头上。
TAZ: 当大家看到你们最新的Lacrimosa音乐会电影Lichtjahre时,之后是不是所有人都认为,你们墨西哥的歌迷最疯狂,最忠实?
Tilo Wolff: 确实在那里我们拥有最大的歌迷群体。那里的歌迷非常忠诚,但同时他们也非常极端,因为墨西哥歌迷把Lacrimosa视为他们自己国家的乐队。事实上,我们在那里的演出次数比在德国还要多。
Q: TAZ:
哥特迷们难道不是跟金属歌迷一样,无论怎样都会对自己最爱的乐队非常真诚,并且一直忠心拥戴吗?
Tilo Wolff: 我不会那么说。虽然他们绝对是些真诚的人,但经常过于敏感。只要你所作所为不符合他们心中幻想出的那些破事时(译者注:指哥特暗潮的陈词滥调),他们马上就开始进行指责和诋毁。举个例子,在我们的演唱会录像中有些图像证据表明,在那地方我并非时刻都充满悲伤,我只不过抽了根烟。就有很多人,这些人一看到我竟然也能寻开心时,他们就变得非常烦恼。他们把Tilo Wolff想象成别的样子– 符合他们自己心中描绘出的幻象。而根本不愿意看见,这个人在日常生活中是什么样的。
TAZ: 从某种程度上说,您是否必须随时留意自己别显得太随意了,而是要像个艺人一样?
Tilo Wolff: 我也许会留意, 因为我在舞台上表现比较独特。我的腿不是特别灵敏,所以就用手臂舞蹈,这样很简单。那样看起来可能就显得不太自然。拍电影我就完全没问题,因为(Lichtjahre)那电影恰好证明我自己根本不是什么艺人。
TAZ: 作为一支暗潮乐队,你们是否可以这样随意对待,甚至损害自己的形象?穿夏威夷衬衫的乐手也能算是暗潮吗?
Tilo Wolff: 你的问题就已经暗示,这样做似乎是不可能的。幸运的是我们不再把自己定义为暗潮乐队。不过这种老套的属性其实还挺有趣的。例如在俄罗斯,我们被当做金属乐 队对待,我们和金属乐队一起踏上舞台。这形象似乎永远无法被改变。相对而言,这种形象对我来说其实无所谓。相对于那种外在形象,我更愿意把精力投入在我的 音乐中,(我的音乐)拥有开放的观点,更能影响他人。
TAZ: 最后一个,但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作为一个具有德国浪漫主义精神和德语深度的巫师,你真的不会下意识变成德意志狂吗?
Tilo Wolff: 我并不是民族主义者。我很感激能在欧洲生活,但我对德国没有特殊的
情感纽带。正如你们所见,我没继续住在德国,即使住在瑞士我也没有为
振兴德语摇旗呐喊的打算,只不过当我想用歌词表达感情的时候,我感觉母语最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