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Dark Winter Night专访
原文:Entry Magazine中文翻译 by Jun WK © 中文翻译版权归Jun WK所有,感谢Jun授权转载
译文初次发布时间: 199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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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这篇访谈的时候我正在听Angst,始终我还是觉得这张东西是黑暗的天才之作,我又重拾起了对某人的狂热的爱……- -b (最美好的是这张有许多部分是念出来的,我可以拿来练听力……|||)我果然还是喜欢这种虽然做得粗糙但却是最真诚而坦白的作品,顺便说晚上夜深人静一个 人听的时候居然给我听到几句以前一直都没有听见的很低的念白……寒,虽然因为太低了完全听不清楚……
这篇访谈里Anne只说了没几句话,而且都只有是和不是两种很简单的回答,她当时应该是不太会说德语,我猜她有些紧张。
那是一群从不觉得自己应该对什么东西负有责任的阴暗的家伙们。我们发现自己站在RuhrRockHallen Dortmunds之中,今天晚上(96年12月17日)有Dreams of Sanity、Depressive Age、Sentened、the Gathering和Lacrimosa这些乐队表演的“Dark Winter Nights”就将在这里举行。在后台,我们听见了刺耳的电子音,而前台出现了试音的声音时,我们找到了一扇上面写着“Lacrimosa – 更衣室”的门——哪,有什么不可以呢?门后的房间传出了轻微的歌声。我们等待着……直到我们在一堆人里找到了Chris(Flying Dolphin Promotion)。开始我们只看到一片阴影,然后我们才认出了他。就是他了——他帮我们介绍做了这篇访谈。用心地。不,他不能打我[不要来问我这两句 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只是照原文翻译=__=bb]。我已经准备好了,给Anne和Tilo做了详细的讲解,而他们则要回答那些把他们推到羞耻边上的那些问 题[这广告也打得太耸动了点吧- -b]。因为他[这里貌似指的是前面那个Chris]之前和我们至少已经做过一些访谈了,也去一起喝过几杯,谈了他们自己的乐队GRAVE DIGGER以及之前的日本巡演……因为时间的关系,起初我们的访谈时间只计划安排了半个小时。可是就事后来看,这实在是太紧张了。我们进了门,看到墙上 挂着面镜子,到处都扔满了糖果!Tilo和Anne有些拘谨但却很客气地欢迎了我们,让我们在房间尽头的圆桌子就座了。
Entry:来给我们讲解一下,Lacrimosa一开始是怎样的。你是怎样对音乐产生兴趣,一个人开始做音乐,制作小样,创立Hall of Sermon厂牌……
Tilo:嗯,是像下面这样的……对于现在我还能些一些还算像样的东西,我一直对于主保持着感激之心,是祂让乐队有了这短短的历史,让我在那个时候开始,让我能够写出正确的歌词。
1989年,我突然有了想要为自己写的东西配上音乐的念头。于是我去了录音棚,然后谱出了第一首曲子。这让我感到很开心,我对自己说:“现在我做了一盘磁带”。因为这盘磁带带来的一些积极的回应,第一张唱盘也做出来了。现在,我当然是不可能停下来了。
因为一开始,没有人很积极地想要发行我的第一张唱片,没人像我当时那样地喜欢它,所以我建立了Hall of Sermon。我去问过一些厂牌,可是他们却更注重发行唱片之后的回报,而这会限制我的创作自由。我当时对回报之类的东西,完全没有兴趣。
Entry:Angst有多少份小样?
Tilo:只有一份。[寒。怪不得市面上完全看不到……]
Entry:在小样里的歌曲都收录在了Angst里了么?
Tilo:小样里收了Seele in Not和Requiem。Requiem在Angst里原样收录了,Seele in Not则是另一个不同的版本,虽然差别不是很大,但确实是不同的!
Entry:可Hall of Sermon现在做的难道和别人有所不同么?我想,你也有自己的计划和构想吧?!之前我和你的厂牌工作人员有过一个更好的交流,我现在不能知道得再多了。我总是觉得,你们对上帝的信仰简直是发疯……{Anne开始忍不住露出冷笑}
Tilo:嗯,我们有许多不同的合作者,不过这和我们的信仰没什么关系。
Entry:你觉得,现在对于新的乐团来说,自己创建一个合适的厂牌,是变得容易了呢,还是更困难?
Tilo:困难多了!市场简直像是沉没了,听众变得越来越挑三拣四还懒散得要死。人们不再去看演出,也不再买唱片。所有的厂牌都是这样,没什么乐队能过得很轻松容易。
Entry:这也是你之所以在获得了Zillo奖之后挑选了三支乐团作为后继力量的原因么?
Tilo:是的,的确{Tilo因为他们的糖果的缘故把后半句吞了[我不太了解他是说某人在吃糖所以话说不清楚还是指某人看到满地的糖果终于开始感觉羞 耻……-__-bb]}sorry…喔上帝,我现在得从头开始说起。哪,我来试试说得简短一点。现在这时节,有太多好的艺术家,却只有极少的一些厂牌,这 使得他们得不到什么机会发行自己的作品。基于这样的想法,我们将之前得来的钱投资在厂牌上,使得其他乐团也能够得到机会。能为别人提供些什么,对于我来说 是最好的事情。此外,我也想为那三支乐队减少一些我当年曾经承受过的压力。
Entry:你是否感到惊喜,不是别人而“惟独”是你,获得了Zillo奖?
Tilo:我当然很惊喜,那天,我们通过一个电话被告知说获得了那个奖,这是我们第一次获得这个奖。他们打给了我们这个电话,还向我们解释,为什么要发给 我们,这自然让我觉得很惊奇。不管是获得了什么奖,人们都会为此而高兴,这是很显然的事情。至于说我们是否完全该得到这个奖,实在是没有办法总括地回答, 因为这是由许多不同因素组合之下才得到的结果。不过我觉得,因为获得了这个奖而得到的钱,既然不能还回去,拿来作为投资,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也是种不错 的选择。
Entry:回到音乐上……就是那张最先的Angst使得我个人对你们产生了兴趣,这张CD也是你们的作品之中我最喜欢的。虽然它并不是那么圆滑,也不是那么专业。然后是Einsamkeit。那么你{转向Anne}是什么时候开始加入的?
Anne:单曲Shakal开始。
Entry:你们是在之前、Anne还在Two Witches里的时候就已经接触过了么?
Tilo:不,事实上并没有。我们是在Satura巡演当中,按照预定与Two Witches一同演出的时候才初次认识的,然后很快就发现我们有着相同的波长。{Anne对Tilo露出了笑容……}在那短短的几天里,我就明白了这一 点:假如要让谁加入这个原本是个人乐团的Lacrimosa,那就只有她了。当然,这并不是事先安排好了的乐团扩展计划。所有的那些邀请的乐手,那些共同 合作的人,都不曾参与到这件事情的发展。是的,它自然而然地就变成这样了。
Entry:你们是分担工作、互相取长补短一起合作完成工作呢,还是自己捣鼓自己的到最后再汇总?
Tilo:不如说是艺术的补充。所谓的补充,就是说当她做好了每一样东西,就会带来我们一起看着再进行修订。在这个过程中,既然我是负责将整张唱片进行编 曲和制作工作的,那么很显然,我就得将所有的音源都重头制作一遍,当然也包括她写的那些。有一些歌曲我们也会一起来做。不过,可以很清楚的一点是,我们并 不会互相干涉尤其是不会对歌词有所干预。
Entry:那么你{转向Anne}也写歌词?
Anne:是的,没错。
Entry:那么再回到Satura的巡演……在那之前你知道Lacrimosa这个乐团么?
Anne:不……{笑}不好意思。
Entry:那么就是说是一见钟情?
Anne:嗯……[我觉得entry这个访问者相当的不怀好意……-__-bb||||]
Entry:只是出自音乐上的喜欢?
Anne:不,不全是{她朝着我尴尬地笑Tilo开始转移话题}
{大家都会心一笑[我觉得好冷|||]}
Entry:自从Anne加入之后,你就变得不再那么浮华了?人们注意到现在和以前的你之间有一个断层。
Tilo:事实上每张唱片之间都有一个断层。
Entry:嗯,没错,最大的断层是Angst到Einsamkeit之间。Angst本质上是最小化制作的,不像后来的那些,都投入了比之前多得多的资金。
Tilo:嗯,这很难讲。不如说,它自己就发展成了那个样子。它自己变得有些浮华,无论是从编曲还是从制作上来说。而自从Inferno开始,我选择加入 一些新的元素。每一张唱片都是在过去的阶梯上跨出的更高的一步,每一张唱片听起来都和其他的有所不同。此外,在过去,我也没什么制作的经验。这也是为什么 许多人会说:“从Satura到Inferno之间跨出的那一步简直太大了!”的原因。事实上Inferno在我们所有的唱片里可以算的上是Angst的 再现,如果人们正确地审视它们的话。Angst是相当平行的[这句我也不懂他在说什么||||]。
Entry:最花俏的声音效果我觉得是Copycat,真是特别强烈的声音效果。你是受了什么的强烈影响才做得这么激烈的么?
Tilo:那首歌让我……那是首我梦到的歌!我没有作曲,只是在一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脑海中就出现了贝司和吉他的编曲。就是那样,我并没有太多地考虑是否有人会为此困扰,我只是觉得它必须这样写。它很激烈,就像我们察觉到了的那样,那是因为某个特定的人才产生的感情。
Entry:事实上Copycat在俱乐部里受到了极大的欢迎,同样也深受那些老歌迷的喜爱……
Tilo:真的?难以置信……
Entry:你们现在受到潮流的驱动也开始开金属乐的现场了……
Tilo:是,确实是带有金属的氛围不过并不完全如此。几乎所有乐团都是如此,那些根源于歌特的乐团,不再仅仅只是歌特乐团,至少在形式上不再如此。在这 个过程中,歌特音乐也不再是八十年代的样子,这可以从像Type O Negative、Paradise Lost之类乐队的成长之中看出来。那些乐队属于金属的领域,但却受到强烈的歌特影响,因此他们能够将二者极好地联系在一起。而我们则是来自另一面,也就 是说来自歌特,但现在也在做着类似的东西。所以,今天晚上我们是个“歌特-金属”乐团。
我觉得很可惜的是,那些听歌特的人都去听Type O Negative了,不过假如Lacrimosa变得更重了,那也是个问题。Lacrimosa不该那样……那样太糟糕了。
Entry:也不一定……在舞厅里人们对Copycat充满了好奇。
Tilo:那很不错,不过它肯定是个例外的情况。比如说我们昨天的现场,虽然观众席是满的,但只有零散的一些表示赞许的意见,很多人都觉得很惊讶。有许多 人希望能够在现场上听到与他们已经熟悉了的唱片里完全相同的歌曲,简直就是白痴!那样的话音乐就不再是活的了,在舞台上它应该变得与以往不同,每个晚上每 首歌曲都应该听起来与其他晚上的有所不同。这样才能给听众一个变化的印象。
Entry:那么新的大碟看起来如何?先行的单曲听起来似乎变得安静了。今天你们会演奏新歌么?
Tilo:嗯,我们安排了一首新歌。这张唱片在五月将会上市,不过到目前为止它的名称都还没有决定下来。我们自己也还在计划着……至于说这张大碟看起来如 何???这有些难以描述……每一张唱片可以说是台阶中的一级,如果将其中的某一级忽略了,自然就会有些错误的认识。应该说是这样,前一张唱片的最后一首歌 与后面的唱片事实上是紧密相联的。所以从中可以清楚地看到成长。然而现在与其说是一级清楚的台阶,不如说是又进入了一个循环。旧有的那些东西在许多新的影 响之下,由与之前完全不同的视角来观看,变成了全新的作品。总之,它与Inferno之间,有着相当大的距离。
Entry:说到影响的问题,你们是怎样完成自己的歌的呢,先有了歌词然后再谱曲?
Tilo:歌词总是先完成的。不过我们并不是为了写歌而去写词,而只是记下我们对于主的一些想法[寒]。事实上我们写的东西里,大约只有20%左右用在了 Lacrimosa上。一般情况下,当我写好了一份词,就会合着钢琴弹弹看,然后就这样一首新歌产生了。同样也会有这样的情况,我写完了一份词就将它放入 了文件夹里,然后过了一年,才第一次拿出来作曲。所以我也经常会修改自己的词。歌词是基础,是用密码写就的乐谱。
Entry:你是否依然将你那些旧的音源,例如Angst,与你自己划上等号?
Tilo: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如此,Lacrimosa是我的一部分。那些过去是、现在也依旧是对我来说十分重要的。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坚持这一点,不过现 在我的唱片听起来和过去的完全不同,因为我想要让它从全新的角度进行录音。当时我做的东西并不是很有远见的,现在看来也只是表达了我的主题中的一面而已。
Entry:我不会把你们放到F主题下的[???是忘记的意思么?]。那么在歌词的写作时,有没有一个特定的先行主题或是必须在某种特定的精神状态下呢?
Tilo:应该说是各有不同吧。有时是我们一起去看了一部电影——我们都是狂热的电影爱好者——并不一定是什么特定形式的电影,总之是产生了某些相似的想 法。或是因为听了一些音乐,要不就是一些别的,例如在列车上或者……我们总是随身带着铅笔和小纸条,可以把我们的想法随时记录下来。
Entry:你们是否有所意识,自己的歌词受到了某些人的影响,特别是母亲?
Tilo:你提的是个原则性的问题。一个艺术家要因为他所做的那些东西,追究别人的责任到什么程度?有些艺术家们会说:做这个,干那个。然而这是有害的, 我认为,因为没有人有权能够为无论是谁、无论什么事情做出示范。没有人真正了解,什么是才是对的,什么才是错的。让我们拿之前说的恐怖电影来说……
Entry:我刚才可没提到恐怖电影。现在是你跑题了。:-)
Tilo:无所谓,我只是想说,无论哪里发生了什么,没有哪个恐怖电影的制作人得为此负责。否则你就是在否定每个人自身的智商。
Lacrimosa并不想成为公众注目的焦点,也不想变得带有政治色彩,它只是我们情感的某种表现手段而已。Lacrimosa就像是一部交流的电影,它 能够与人交流,但与此同时它也是深入思考的产物,来自灵魂的深处,它帮助人们释放一些好斗的情绪。艺术不应该成为公众注目的焦点,也不应该试图去影响什 么。我们常常从艺术、从其他乐团中得到启示,这时常也让我们笑出声来。[对不起我实在不明白他到底要笑什么……-__-bbb]
Entry:然而你的歌词吓到了一些人,人们认为那是“你的幽灵”。
Tilo:像我之前说过的那样,我以前的那些歌词,是停留在一个看不太清楚光明的地方。而Stolzes Herz将Lacrimosa带到了这样的一点上:从自己的错误中学习,令自己变得更强。人们不应否定人性中黑暗的那一面,这是种释放的方法,否则就会积 压太多。人们也不应过分流露出自怜自哀的感情。当人们用脚站立在地面上时,一切也都会渐渐地进入它应有的轨道。许多人对我的歌词感到反感,那很明显,他们 要不就是不懂这种语言,要不就是怀着很深的成见。
Entry:已经说了这么多关于你们音乐的事情了……你们的歌迷对于你们单独的巡演十分感兴趣。它什么时候开始?
Tilo:五月时会有新CD的巡演。
Entry:到时候会发行现场CD么?
Tilo:是的,事实上本该随着Inferno发行的,可那之后我们有太多的歌要写,所以它的发行就推迟了。
Entry:为什么Copycat这首歌没有发行单曲呢?它明明是在Hall of Sermon95年的发行预告表里的。
Tilo:它本该发行的,可是我们收回了这个计划。它没有发表!这不是我们的本意,此外它本该是Inferno第二个联合体[第一个应该是Schakal没错吧]。我们一点也不愿意这样,这是一个糟透了的错误回忆。
Entry:好,那么祝你们的演出一切顺利。
Tilo&Anne:谢谢,向所有Entry的读者致意。
特别感谢Lacrimosa的Anne和Tilo,此外也感谢Chris B.,你这条活鱼……T.C.